近期热映的电影《狼图腾》中有这样一个情景——冯绍峰扮演的主人公陈阵为抄近道而误入狼群,惊恐万分的他却急中生智,靠敲击马镫发出刺耳的声响才得以脱身。
显然主人公是幸运的,因为在更多的此类故事中,被狼群包围的结局都是惨烈的。所以当西安秦岭野生动物园的饲养员王斌准备带领记者走进狼区时,记者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。直到他很认真的再三保证没有问题,才硬着头皮进入狼窝。
见人便四散逃窜的群狼
已进入而立之年的王斌,从1998年开始养狼,如今动物园散养和圈养的17只狼,已经是他饲养的第四拨了。他说自己和另外两名同事,从来都是这样进入狼窝的,早都忘记了害怕。反倒是群狼更显的还怕一些,看到饲养员后拔腿就跑。
这样的情况让记者的拍摄工作非常的尴尬,早早便四散逃窜的群狼,躲在远处不敢越雷池一步,距离之远让记者拍不到一张王斌和群狼“互动”的照片。而这样的情况,王斌早已习惯了,正是因为如此,他才得以很顺利的完成道路的清扫工作,同时不时的观察下狼群中是否有受伤的。
“狼很好斗,厮打起来用惨烈形容一点也不为过,受伤是难免的事情。而我们及时的介入,则避免了更多伤亡的发生。”王斌说。在他看来,狼群内部的打斗,不像老虎狮子那样以“单挑”为主,而是用“群殴”的方式“以多欺少”。毕竟都是看着长大的生命,不能完全照搬按照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。
夹着尾巴做狼的失意者
差不多每年的一月,对于狼群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月份——既是狼群交配的季节,也是争夺狼王“宝座”的争霸时间。
“比如如今新狼王,两年前曾试图争夺狼王之位,被老狼王打败后,便开始夹着尾巴做狼了。”王斌说。那次失利后,他被排斥于狼群之外。狼王所到之处它必须躲开,没有交配的权利,吃饭还的靠狼王眼色。
就在一个多月前,他终于夺下了狼王的宝座。现在他有了自己的“王后”,再看他走路,尾巴都是翘着的。而老狼王则被放逐到角落,开始夹着尾巴做狼的生活。
“电影中的群狼非常团结,在狼王的带领下,围捕猎物和报复人类。但在现实中,‘团结’这个词只属于狼群中的大多数,失意者只会被排挤,除非它成为狼王。”王斌说。
丧失了野性的狼
王斌和电影主人公一样,都有将小狼崽抚养长大的经历。影片的最后,被人养大的小狼野性难灭,陈阵不得不将其放归野外,让它自己去寻找同类,融入种群。
融入种群是每一只小狼崽成长的必修课,而就在这个月底,一直圈养在笼子里的8只一岁多的小狼,也将被王斌放归种群。
按照以往的经验,这些小狼能否融入完全要看狼王的态度。狼王首肯了,他就成为了狼群中的多数,成为被团结的对象,否则就要像失败的老狼王那样,被狼群排挤。
“它们就像是准备进入社会的年轻人,能力为零,经验为零。如果是野外状态,他们中的大多数很可能会死去。”对于电影中小狼最后的结局,王斌并不乐观。
但他饲养大的这些小狼,精心呵护之下,再差都不会有生命危险。和电影中的同类不同,它们早已没了野性,养尊处优安于现状。或许它们已经明白,离开了这里它们哪也去不了。
难以想象《狼图腾》能拍成电影
即便是这些在人工饲养下长大的狼,不论是散养的还是圈养的,面对镜头和人类,依旧表现的很恐惧,即使他们数量上占据了绝对优势。两个多小时的采访中,想拍一张狼群和饲养员有“互动”的照片,都异常的困难。
“不仅是你们,我看着他们长大,只有在刚出生时近距离接触过他们,平时也难以近身。”王斌说。和记者一样,直到现在他都对《狼图腾》是如何完成拍摄,充满了好奇。
王斌十年前就读过《狼图腾》的小说,出于自己的经验,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部小说能拍成电影。一个连马戏都表演的不了的,难以驯化的动物,怎么可能成为电影的主角。
“电影里出现第一个狼的镜头,我就给家人说这绝对是真狼。全片都是真狼,更让我有些难以置信。”王斌说,他很佩服电影的导演,竟然可以把狼驯养的如此服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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